山岚

破镜难圆（下）

我又来深夜更文了。

推荐bgm：斯德哥尔摩情人

cp是喻黄和ooc喻黄，平行空间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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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腿一软，差点一下跪到地上，喻文州忙上前扶住他，黄少天握刀的手一松，死死地抓住了眼前人的后背。

“对不起少天，”喻文州轻抚后背安慰着他，另一只手颤抖着擦着他脸上的泪，“对不起，我来晚了。”

黄少天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他被掐住脖子时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挣扎变得毫无意义，他经历着濒死的窒息，二十几年的人生如走马灯般闪过，他遇到过的人和事好像都离他越来越远了，他想到了他的朋友，他的父母，最后他想到了喻文州。

眼前这个顶着喻文州的皮囊的疯子在他视线里逐渐模糊起来，他想起喻文州静默时带笑的眉眼，想起他吻他时无限的柔情，他想他就要死了，而喻文州却不知在哪个空间或者缝隙里，承受着比死亡更空洞的孤独。

因而在他看到喻文州的一刹那，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开了他的泪腺，他从未像这一刻这样觉得拥有喻文州是一件如此幸运的事。

“嘶——”被砸倒在地的“喻文州”捂着流血的伤口慢慢爬起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神情恍惚。

“……是谁？”他哑声道。

本来安定不少的黄少天被这一句激得又重新抓起刀，回头警惕地瞪着他，喻文州按住他的手，说:“没事了，别怕。”说罢扶着他站起，这时他才注意到黄少天脖子上的掐痕，他环住黄少天的腰的手紧了紧，转头像是对厨房外的什么人喊道：“你再不出来，我怕我忍不住真会和他拼命。”

他这一举动证实了“喻文州”的猜想，因为没有某个很熟悉平行空间的人的帮助，喻文州根本不可能回到他自己的世界来。

可是这个屡次破坏他计划的人他是万万都想不到的，所以当他的“黄少天”走到他面前时，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疯了。

是什么人控制住了我的梦吗？你为何会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带着那从未见过的表情，你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什么地狱中的恶魔。

恐惧，又渗入了深深的厌恶。

“喻文州”觉得自己快要痛苦得窒息了。他艰难地走向他的“黄少天”，那人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这个动作给了“喻文州”最后一击，狠狠扎进他的心脏里，他快要呕出血来。

另一边黄少天还被喻文州揽在怀里，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被“喻文州”逼到墙角，不顾自己前几分钟还命悬一线，几乎是本能地想出手去帮他，可喻文州拉住了他，对他摇摇头。

黄少天抬头看他，又转向那边：“……我居然还是想帮他。”

“不是不让你帮，”喻文州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情况，“我的意思是他不需要，你去了反而会让事情更乱。”

“……什么？”黄少天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想想，”喻文州握住他的手，“能在那样的人眼皮底下装死逃过的人，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黄少天惊呼一声，看向那个人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其实喻文州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他是在黄少天搂住他以后开始飘忽，眼前事物都扭曲放缩，意识再清明过来时，原本应该在怀里的黄少天正抱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到茫然的他，点了点头。

“你到底还是来了。”他说。

后来他听了所有的故事，长叹了一声，无言地看着眼前的“黄少天”，虽然与他的黄少天长相无异，就连精神脆弱时的神情也有几分相似。

“我发现他打算把你丢在缝隙里，所以就想办法在他实施的时候把你弄到这来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黄少天”坐在那，神神叨叨地，讲完前因后果就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突然好像虚脱了，扶着额头往喻文州这边倒过来，喻文州来不及反应，那人的已埋进他的肩窝，低声啜泣着。

这人长着和黄少天一样的脸，让喻文州不由得心疼起来，但就在他伸手到一半时，他顿住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清醒一点，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黄少天，只是一个长得很像他的人，却不是他爱的那个。

于是，他用力把那人推开了。对上那人惊异的眼神，表情十分淡漠。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能告诉我他的实验室在哪吗？”他问。

“黄少天”好像还没从刚才被推开的惊讶中缓过来：“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去。”喻文州答。

“你没有他的记忆，根本不可能回到自己的空间的！”“黄少天”快速地反驳，看到喻文州坚定的眼神丝毫未变，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刚才也说了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缝隙’才是我研究的领域，跨空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吗？”喻文州反问。

“黄少天”倏地被哽住了，他有些紧张地按着手心，满是泪痕的脸紧绷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演戏不会累吗？”喻文州看他神色一凝，彻底核实了自己的想法，“在少天面前演演也就罢了，还想把我也骗过去？”

霎时间，“黄少天”脸上表情很是精彩，忽雨忽晴，时喜时怒，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努力保持镇静：“什么演戏？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们这些，”喻文州回道，“你的目的是骗过你的那位喻文州，你没有必要告诉另一个空间的我们这件事，但是你出现了，冒着被暴露的风险，你没有理由去相信少天会为你保守秘密。”喻文州最后一针见血，“善良和愧疚不是你送死的理由。”

“其实，你刚才假装愧疚靠到我身上，我才意识到这些。如果你真如你所说，只是因为受不了另一个我过于偏执的爱而离开的话，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又怎么随随便便就与他人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喻文州总结道：“说到底，你只不过是想用苦肉计，将我变成下一个被你迷惑的猎物罢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少天”突然狂笑起来，“喻文州挑你作目标真是极大的失误啊，凭你这个脑袋，恐怕自己回去也用不了多久吧？”只是他笑着笑着，眼里还挤出几滴眼泪来。

如果说喻文州刚刚对这个和黄少天形似的人还有那么几丝好印象的话，现在他的印象只有恶劣，极其恶劣。他甚至都不屑于再去维持他楚楚可怜的人设，被拆穿也毫不恼怒，反而得意万分。

毫不意外地，此时看到“喻文州”那副受伤的表情后，“黄少天”恐惧的表情顿时不见，而是狂笑不止，笑到最后捂着肚子差点滑到地上。

“喻文州”直接被他笑懵了。

“喻文州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刚才那样！”“黄少天”笑得抽气，“怎么？你难道还没意识到被我骗了吗？看到我这副样子，心里的白月光是不是碎了一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喻文州”心里的白月光碎没碎不知道，黄少天倒是被气得想摔盘子。他居然被自己骗了？！

“你……”“喻文州”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很快反应过来，想起往日种种，他不禁苦笑起来。

原来，都是假的。

“讲真的，你在决定对一个人上心之前，应该去查查他的底细。不然只会被像我这样的人骗。”“黄少天”终于停止继续笑下去，满眼嘲讽地看着他。

一直在旁观的黄少天觉得两人的相处实在诡异，刚才还掐着自己脖子的“喻文州”此时就像换了个人，对“黄少天”的欺骗行径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特别落寞挫败，像一只雨中无处可去的猫。

换成是黄少天，如果被这样骗，说不定真的想把他掐死。

“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问，好像还存有最后一丝希望。

“好玩呗。”“黄少天”无所谓地答道，“在你面前演小白兔很有趣，不过我厌烦了。”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哪怕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吗？”他不甘心地问，尾音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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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说真的，你刚刚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动心？那样我也太失败了吧。”在另一个空间里时，“黄少天”也不太甘心地问过。

“没有。有也不是对你，是对你这张脸的另一个主人。”喻文州毫不留情地答道。

“黄少天”呵呵笑了笑：“果然，你们都会喜欢那种乖孩子啊？像我这种撒谎成性的人，也就他会被我骗得团团转。”

喻文州没说话，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说完了吗？”

“黄少天”故作遗憾地叹气，道：“你真要回去？搞不好会失败后意识湮灭哦？你呆在这，我还能帮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喻文州摇摇头：“我不可能丢下他，他还在等我。”

“嗤，”那人不以为意，“那你走吧走吧。”

“你愿意帮我吗？”

“如果我说不呢？”他挑眉。

“你不会。”

“哦？这么自信？”“黄少天”笑了，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虽然我是对你有那么一丢丢好感吧，但是你认为我会暴露自己去帮你吗？”

“因为你还爱他。”喻文州一语惊人。

“……”

“你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出现。只是因为你没想到另一个我会冒着巨大风险去再创造另一个你，你虽然不愿意再被他束缚，但你也不想看到他和另一个你亲热，你嫉妒了。”

“黄少天”看着他，抿着嘴，牙齿抵触下唇，咬破有些干燥的嘴皮，渗出血珠来：“……你觉得像我这种人真的会爱上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说不定呢？”喻文州看着他，笑了笑。

“黄少天”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喻文州知道，他这才算真的卸掉了所有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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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另一个他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之后，“黄少天”得意的脸顿时垮下来时，他并不感到惊讶。

“给你们添麻烦了。”他走到两人面前，脸色苍白好像回到了黄少天刚见到他的时候，不过黄少天自认不会再上当了，并不理会他。

“我们……我和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他笑笑，“祝你们能白头偕老。”

“再见。”他说完这句后就也不见了。

喻文州本想去收拾收拾一团糟的厨房，却被黄少天抱住不准走，他无奈，只得让他抱着，两人陷在沙发里，享受着彼此在身畔的宁静。

“喻文州。你说，我们能够白头偕老吗？”黄少天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刺激到了。

喻文州轻抚着他发顶的手一顿，拉过黄少天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脸贴脸对他说：“我们不是他们，少天，我们过的是我们自己的日子。除非老天不成全，我不会离开你。”

“嗯……”黄少天脸微红，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另一个空间的我们会这么不一样。不过他俩要是真在一块了我也不稀奇，啥锅配啥盖，他们互相收了对方也算是为民除害吧，可惜啊……”

“说是不一样，”喻文州顿了顿，“除了顽劣这一点，你们还是有很多相同点的，比如……话是真的一样多。”

黄少天虚推他一把，狠狠瞪他：“哦。那你和他也挺有相同点的，比如奇怪的醋点和婆婆妈妈的控制欲！！”

说着黄少天来了兴致，开始数落起喻文州吃过的飞醋和婆妈的事情起来。两人闹了阵，最后喻文州仰躺在沙发上，黄少天趴在他身上，两人都很累了。

“其实……”喻文州看着天花板，欲言又止。

“嗯？”

“其实另一个你还是喜欢另一个我的。”

“……我觉得你也许应该去医院看看脑子。看看是不是穿回来的时候丢了什么零部件。”黄少天没好气地怼他。

“我说真的，你听我说，我回来的时候了解了一下关于这些东西的事，记忆是只能被转移而不能凭空创造出来的。那个喻文州认为自己杀了他的黄少天，他看到的血也许还可以伪造出来，但是他掐住另一个你的脖子这段记忆一定是存在的。”

喻文州回想在那个空间时，他看到实验室满地狼籍时，随口说了句“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你”。

“黄少天”没有说话，冷冷地转身去乱七八糟的物件里翻找资料。喻文州看着他明显比黄少天瘦太多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怎么知道他有那段记忆？”黄少天好像也意识到什么似地问道。

“回来的时候突然涌进脑袋里了，他那时候很不稳定。”

如果知道自己是真的曾掐着恋人的脖子差点杀了他，一定比被恋人欺骗的滋味难受千万倍吧。

黄少天沉默良久，半晌才叹了一声。

“唉。”

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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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没有人想看另一个空间那两个人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