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史·世家》（七）
本章有伞修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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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莫笑
自此之后两人的关系便像以前一样正常发展着，结束完各自的工作后偶尔相聚喝酒，或者在休息日相约去京郊游玩。
日子好像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那些流言也随着喻文州兢兢业业攒出来的名声消失。距离事变的时间越来越近，喻文州心中也越来越不安。
这是一个雨夜，喻文州一人坐在屋子里往纸上写着什么，写到一半又揉作一团扔在一旁。索性放下笔单手撑着头看着窗外，听着雨打青石板上的声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此世的一切似乎与之前并不完全一致，谁知道明天会出现什么变数。可他仍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忐忑地等待着命运的到来，就如当年失去黄少天时一样，他甚至来不及看他最后一眼。
为什么死的是黄少天？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自己千万遍，每想一遍都会有新的答案，他总是在找自己的过错，总是在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总是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可是这样是无法改变什么的，于是他将自己抽离出来，从前年的谋反案开始想起。
他记起前世与黄少天在探花宴上重逢时听到的故事。
“这个故事极为荒诞，令人扼腕叹息，兄台确定还要继续听下去？”那世的黄少天仍对他十分客气。
喻文州点点头。
“从前有一位皇子，有纵横天下之志，在朝中威望甚高，惹得他亲生父亲忌惮。皇子不自知，四处招募幕僚，某年偶得一名通晓四书五经、天文地理的隐士，从此朝堂上再无一人能与他比肩。”
喻文州看着他眨眨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后来，这位皇子被这位幕僚出卖，王府被抄，皇子昔日的幕僚死的死，逃的逃，唯独这一位不知去向，人间蒸发一般，皇子不愿受辱，跳下山崖，至今尸骨未被找到。”黄少天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微微发抖。
“再后来，朝廷里突然出现了一位首辅，没有经过科举也没有任何背景，据说，这位首辅的长相与当年的幕僚有八分相似。”
黄少天突然笑了，眼里却泛起泪花，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感，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位皇子叫做苏沐秋，幕僚名叫叶秋，首辅自称叶修。”
故事听完便知道这不是故事，而是事实。喻文州当时心中便有三个疑问：其一，苏沐秋到底有没有谋反？其二，叶秋为何出卖苏沐秋？其三，叶秋与叶修是否是同一人？
这三个问题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一是看到黄少天情绪失控，看得出黄少天与代王有往来，此时发问恐怕会惹他伤心；二是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人能给，此人就是当时的大荣首辅——叶修。
“故事说完了，”黄少天平复好心情后起身道，“我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敢怒不敢言的旁观者罢了，可能会有有些……还望兄台莫笑。”
喻文州记得，那日自己与黄少天避开宴欢众人，寻了一处亭子聊天。他记得黄少天说完这个故事时，一切都变得特别安静，蛙鸣消失了，月亮隐入云中。
就连此时此刻窗外的雨也停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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