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

再见。

《荣国史·世家》(十七)

喻总大概下章表白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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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回京
两人果真如黄少天事先想的那样,好像那些对话没有发生一般相处,一同回京领赏。

黄少天升任兵部尚书,喻文州任侍郎,总算是离权利的中心又近了一步。值得一提的是,邱癸也因此事升了官进入内阁,并在朝中广收人脉,大有取代叶修之势。

但是喻文州暂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情,因为年关将至,六部都忙得不可开交。

“哎呦,”黄少天揉了揉膀子,“所以陛下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让我个武将干文职的活儿。”

被武举过后看到字就头痛的黄少天把一半工作分给他的喻文州笑而不语。

“所以你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了,我以前总觉得你大老远从京城跑到广东又赶回来真的够呛的。”黄少天展示了拥有京城户口的骄傲,“要不你来我家过年吧,我娘早就想见见你了。”

“这样……不妥吧。我与侯府素无往来,非亲非故的。”喻文州故作为难。

黄少天不高兴了:“素无往来?那我算什么?嗯?”

“你我二人之交,与黄府无关。”喻文州笑着点点黄少天的眉心。

黄少天对于这种把自己当小孩的行为十分不屑:“跟你说正经的,我爹那边由我和我娘去说,你只管来就是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提及黄母,喻文州想起一件旧事,那是前世黄少天死后他冒着风险伪装混进黄府凭吊的时候。当他摘下幕篱跪倒在黄少天棺前时,黄母认出了他,跟着跪在他身边。

黄母本是将门之女,一个平日里尊贵雍容的女子,竟跪在晚辈面前,失声痛哭。

“文州呀,你和少天都是好孩子,他现在被害成这样你还肯来看他…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情义,少天也是傻,竟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恨不得替他去死。”黄母死死抓住喻文州的衣襟,“文州,我求求你,你回去吧。到了圣上面前,他要是问起你少天的事,什么都别说,求求你…你是唯一能为少天平反的人了,什么都别说,记住了。”

喻文州听后心痛不已,忙着把黄母扶起来:“夫人……我喻文州就算丢了这条命,也要为少天鸣冤,您放心,我不会动一时之气的。”

此后喻文州每每听人提及黄少天,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他尽量地迎合邱癸,骗人骗己,只为了有一天能狠狠地将那人踩在脚下,碾得连渣都不剩。因为他恨,他恨透了。

他的确做到了,他亲自跑到邱癸被流放的地方,看他以乞讨为生,潦倒而死,他听到属下的禀报的下一刻,便是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完就哭,哭完又笑。

别人觉得他疯了,事实确实如此。他已经压抑太久,明明心里极端厌恶却还要装笑,明明心里极其悲痛却要装作无所谓,这些足以让他发疯。

他又接到消息,远在京城卧病在床的黄母听到邱癸的死讯后,终于瞑目。他听后怔怔的,挥退了属下。

第二天他恢复了正常,对谁都笑眯眯的,只有黄少天这个名字成了他的忌讳,谁也碰不得。这样精神敏感持续到那年正月十五,再后来,便也随黄少天而去了。

黄少天见他发呆好久,便问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喻文州顿了顿,“夫人她真的很爱你。”

黄少天莫名其妙,追问了好久,都被喻文州转移了话题。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喻文州在黄府受到了和黄少天一样的对待,黄父黄母完全没有把他当外人,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救了他们的儿子于危难之间,出身卑微又何妨呢?

两人在守岁其间仿佛一夜还童,陪着黄府的下人们放各式各样的烟花,甚至摸着黑打起雪仗来,哪有半点朝廷命官的样子?

炮竹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同颜色的烟花在天空中争相绽放,人们在欢声笑语中,期盼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喻文州看着身旁仰头注视烟花的黄少天,万般光彩在他脸上流转,走马灯一般。

他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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